人物特寫:苦苦找尋弟弟的黃萬青
編註:共產黨十多年對法輪功的鎮壓,導致無數人生活在苦難中。在法輪功4.25事件十一週年之際,以此篇人物特寫,獻給那些受難的人們,希望以此表達,我們「感同身受」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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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我想問問他,這七年來你過得好嗎?」黃萬青談起弟弟黃雄,多次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七年的時間,美國國務院、美國國會、聯合國、國際特赦,所有可能尋求協助的機構全被黃萬青走遍了,但是,黃雄就像在人間蒸發了。對目前定居紐約的軟件工程師黃萬青而言,在太平洋的另一端,上海失蹤的黃雄,是最揪心的牽掛。
「他那天和我打了電話,說自己被盯上了,得馬上離開。」2003年4月19日之後,黃萬青再也沒有黃雄的消息。
那個從襁褓時期就被黃萬青背著的弟弟,在他生命中消失了七年。「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黃雄?」
黃萬青手拿這張營救海報,四處奔走了七年
「我很心疼他」
「我夜裡夢到他,被公安打得很慘,夢醒後我哭了...。」黃萬青回憶起黃雄失蹤的夜晚,那個讓他心驚膽顫的夢境。「都已經七年了,19號剛好七年整。」他喃喃地說,語氣中帶點乾澀。
對黃雄的所有記憶,只停留在他25歲之前,黃萬青紅了眼眶,「很心疼,弟弟一直都生活得很苦。」
黃雄失蹤的前兩年,一直是居無定所,四處流離。因為修煉法輪功遭受迫害,從1999年到2001年間,年僅20初頭的黃雄幾乎在牢房中度過;獲釋後的他,仍然定期要接受公安的「思想轉化」,要求他放棄煉功,但黃雄認為學習「真、善、忍」沒有錯,因此選擇離開了從小生長的江西省萬安縣,遠走他鄉,同時為了避免家人受到牽連和騷擾,黃雄隱姓瞞名,化名「袁寬」等,過著兩年的飄泊生活,期間只有身在美國的哥哥-黃萬青與他有聯繫。
「他在外面流浪的時候,我經常提心吊膽,感覺是我自己在中國。」1999年7月20日,中共當局下令鎮壓法輪功,當時數以千萬計的法輪功學員都有可能面對抓捕甚至瀕臨生死的危機,黃雄在這種艱難的處境,自製講述法輪功真相的光盤,輾轉廣東,四川,上海,發送到家家戶戶。最後一站在上海,發了5000張光盤後,「那時影響很大,上海公安在街上貼了畫像要抓他。」
2006年4月在耶魯大學向媒體講述弟弟的遭遇
尋找黃雄路艱辛
「確定他失蹤是一個逐漸的過程。」黃萬青一直等著弟弟的消息,哪怕是一封電子郵件、一通電話,但這些簡單的願望,卻成為了奢望。
黃萬青決定在美國公開弟弟失蹤的事,並在電視、報紙、網絡等各種媒體渠道尋找黃雄。美國眾議員約翰-林德於2004年8月致信黃萬青,信中表達北京的美國大使館已經得知此事,並說大使館「深切關注」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美國大使館要求中國外交部提供黃雄的訊息,但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美國的《大紀元時報》記者曾經向上海楊浦區公安分局國保處胡處長尋問袁寬(黃雄)的下落,對方給了一個答案:「我不能告訴你。袁寬的情況我很清楚,但我不能告訴你任何情況。」
在黃雄的家鄉-江西,610辦公室(處理法輪功問題的領導小組)主任田軍對黃萬青說,「黃雄是自己失蹤了。」並抱怨家屬這種找人的行為,「干擾了他的私人生活。」
上海知名律師郭國汀也因為代理黃雄和其他法輪功學員的案件,遭到軟禁,上海司法局隨後剝奪了郭國汀的律師資格,2006年,郭國汀被迫流亡海外。
於是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抱著一點希望的線索,又斷了線。
看著黃雄失蹤前的近照,黃萬青神情凝重